《 约翰·克利斯朵夫 》(Jean-Christophe)是法国作家 罗曼·罗兰 的一部长篇小说,共10卷,1904年-1912年出版,从构思到出版耗时20多年。 1915年作者因这部小说获得了 诺贝尔文学奖。
内容梗概:
该小说描写了主人公奋斗的一生,从儿时音乐才能的觉醒、到青年时代对权贵的蔑视和反抗、再到成年后在事业上的追求和成功、最后达到精神宁静的崇高境界。通过主人公一生经历去反映现实社会一系列矛盾冲突,宣扬人道主义和英雄主义的长篇小说。
罗曼·罗兰曾经写过《名人传》,约翰.克里斯朵夫难免会有贝多芬的影子
故事性很好,哪怕当做通俗小说看也机具吸引力,看着主人公从婴儿到苍苍白发,陪他听夜晚的风和海浪,看他的初恋,从郁郁不得志到名满四方,又被四处驱逐不算太平的晚年。
名句金句:
- 做个正人君子才是最美的事。
- 事情一经决定,也不用再翻什么旧账,只要老老实实尽自己的本分就完了。
- 人生第一要尽本分。
- 大人的痛苦是可以减轻的,因为知道它从哪儿来。
简单的文字,质朴的道理。
- 岁月流逝……人生的大河中开始浮起回忆的岛屿。先是一些若有若无的小岛,仅仅在水面上探出来的岩石。
- 时光的连续常会中断,但种种的往事能超越年月而相接。
- 一室如有一国,一日如有一生。
- ……他是队长,也是乐队;他指挥,同时也唱起来;随后他对灌木林行礼,绿的树尖在风中向他点头。
- 在几步踏级之间,他仿佛过了整整的一生。
这是克里斯多童年的时候想象小昆虫是他的乐团过家家的句子,看的时候非常有感觉的句子,一定要放在全文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。
- 但他事过即忘,所以永远不会灰心。
- ……树叶在阳光中轻轻颤抖。
- 克里斯朵夫仔细地想了想,原来一个人长大之后,对什么都不以为奇了,那时他神通广大,无所不知,无所不晓。
- 祖父和赶车的拉拉扯扯老是谈不完。他们常常提高嗓子,尤其讲起当地的政治,或是妨害公益的事的时候。
- 往往他们没有什么怨愤,也没有什么激动的感情,只谈这无关痛痒的事大叫大嚷——因为能够叫嚷就是平民的一种乐趣。
想到村头的大爷叔叔们了。
- 榛树俯在水面上,一半已经淹在水里。
杭州西湖边上有一棵树也是这样的姿态。
- 家……是抵御一切可怕东西的托庇所。阴影、黑夜、恐怖、不可知的,一切都给挡住了。
- 他们把深思默想得来的秘密带到了坟墓里去。
- 他对谁也不说,自己也不敢承认,竭力地不去想,但不由自主地要想,而一想到就觉得心灰意冷。
逃避逃避。
- 胸中藏着多少美丽而元气充沛的种子,可是没法长成;对于艺术的尊严,对于人生的价值,有着深刻动人的信仰,但表现的方式往往是夸张而可笑的;多么高傲,但在现实生活中老是佩服上级的人,甚至还带点儿奴性;多么想独往独来,结果却是唯命是听;自命为强者,实际上可凡事迷信;既向往于英雄的精神,也拿得出真正的勇气,而为人却那么胆小懦怯。
- 要曼希沃表现思想是毫不困难的,糟糕的是他根本没有思想,甚至不愿意思想。
- 他正如一个庸碌的喜剧演员,只知道卖弄抑扬顿挫的声音,而不问声音表现的内容,只知道又焦急又虚荣地留神他的声音对观众的效果。
- 不幸他的上帝是无情的:它非但不把他所缺少的思想赐给他,反而把他仅有的一点儿也拿走了。
- 他是哪一种人呢?简直什么都不是。这种什么都不是的人真是人生中可怕的东西!好像一块挂在空中的没有生命的肉,他们要往下掉,非掉下不可;而掉下来的时候把周围的一切都拉下来了。
- 他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在迫害他,没有一点儿倚傍。真是什么都完了,完了!
- 他决心逃了,不管上哪儿,只要能从此不回来。
消极者的心态。
- 倘使儿童自认为没有能力实现心中的愿望,满足自己的骄傲,他就拿这些去期望父母。而在一个失意的成人,他就拿这些去期望儿女。在儿童心中,父母便是他自己想做而做不到的人物,是保卫他的人,代他出气的人;父母心中的儿女亦然如此,不过要等将来罢了。
请做一个很好很好的父亲或者母亲。
- 两人上了船,坐在船首,在明亮的夜色中勉强谈些不相干的话,可是根本没有听,只觉得懒洋洋的快乐极了。既不需要谈话,也不需要握手,甚至也用不着互相望一望,他们不是已经心心相印了吗?
- 知己之交,不需要佐证。
人生难得一知己,至少我没有找到。
- 奥多既非不老实,也不是假仁假义,只是天生的不容易说真话,好像口吃的人不容易吐音咬字。他的话既不完全真,也不完全假。或是因为胆怯,或是因为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,他说话的方式难得是干干脆脆的,答语总是模棱两可的。无论什么事,他都藏头露尾,像有什么秘密,使克利斯朵夫心头火起。
- 不表明态度的自我保护。
- 因为他尽管胆小,还是有勇气把他的恐惧藏起来,而这股勇气是许多情绪混合成功的:第一是傲气,他不肯求助于人;第二是羞耻心,他不敢说出自己的害怕;第三是体贴,不愿惊动母亲。
- 暖和的微风在林间湿透的枝条上吹下一阵淅沥的细雨。
- 他望着栏杆中间的空隙……要是往下跳呢?……或者从窗里跳呢?……是啊,要是用跳楼自杀来惩罚他们,他们良心上该多么难过!他仿佛听见自己坠楼的声音。上面急急忙忙开门,好不凄惨地叫起来:“他跌下去了!跌下去了!”一阵脚步声在楼梯上滚下来。父亲母亲哭着扑在他身上,母亲哭哭啼啼地嚷着:“都是你呀!是你害死他的!”父亲把手臂乱动了一阵跪在地下,把脑袋撞着栏杆,喊着:“我该死呀!我该死呀!”想着这些,克利斯朵夫的痛苦解淡了,差不多要哀怜那些哭他的人了;但转念一想,又认为他们活该,觉得自己出了口气非常痛快……
- 编完了故事,他发觉自己还是在楼梯高头的黑影里;再对下面瞧了一眼,跳楼的念头完全没有了,甚至还打了个寒噤怕掉下去,赶紧退后了些。
每个小孩受气了之后都想过吧。
- 把他像爱情那样的醉意都藏在心里。
- 和善的淡蓝眼睛像有点枯萎的相思花。
关于爱情。
- 你想编些歌,为的要做个大人物;你想做个大人物,为的要编些歌。你倒像一条狗追着自己的尾巴打圈儿。
- 他觉得被人当作古怪的动物,跟亲王动物园里的珍禽异兽一样,所有赞美的话多半是对主人而不是对他说的。
- 全是些多嘴的老头儿,永远说着同样的笑话,无休无歇地讨论艺术、政治,或是当地世家的家谱,他们的兴趣并不在于所讲的题目,只要能说话,能找到说话的对手就高兴了。
- 只缺少一样使生活有点儿趣味的、静默的德行。
- 日耳曼民族有种一厢情愿的心理,凡是看了不痛快的事一概不愿意看见,也不会看见;因为一个人早已把事情判断定了,精神上得过且过的非常安静,绝不愿意再让事情的真相来破坏这种安静,妨碍生活的乐趣。
- 怕一切要他费几分气力的事。
- 做些称心如意的梦而去软绵绵地躺在里面的人。
- 他不敢深究自己做了谁的俘虏,只觉得被打败了,非常屈辱,又不敢正视自己的失败。他困倦不堪,一点儿志气都没有了。那些不愿意看到难堪的真相的人,从前他是瞧不起的,现在他了解了。在这些虚无的时间,一想到浪费的光阴、丢掉的工作、白白断送了的前途,他吓得浑身冰冷。但他并不振作起来,只无可奈何地承认虚无的力量,而宽恕自己的懦弱无能。他觉得委身于虚无倒有种悲苦的快感,好比一条在水面上快要沉下去的船。
成年之后的烦恼,工作啦事业啦。
- 片面的牺牲只能造成片面的爱。
- 譬如垃圾发臭,难道还得讨论它发臭的原因吗?
很犀利的话。
- 这样,恩斯德一视同仁地利用他们,也一视同仁地嘲笑他们。而他们两个也一样的喜欢他。
- 她认为一个人要忠于“已往”,就非牺牲“现在”不可。
- 天上白茫茫的,云层很低,一丝风都没有,没有一张飘动的树叶。园子给关在高墙里头,世界就是这么一点儿。
- 这样,恩斯德一视同仁地利用他们,也一视同仁地嘲笑他们。而他们两个也一样的喜欢他。
- 一个人绝不能回到过去,只有继续向前。回头是无用的,除非看到你早先经过的地方,和住过的屋顶上的炊烟,在天边,在往事的云雾中慢慢隐灭。可是把我们和昔日的心情隔离得最远的,莫如几个月的热情。
- 一方面他的灵魂在无穷的岁月中苦苦挣扎,一方面另有一颗清明宁静而非常关切的灵魂,在他心中看着他劳而无功的努力。他瞧不见这另外一颗灵魂,但它那道潜在的光的确照着他。
- 你得对着这新来的日子抱着虔敬的心。别想什么一年十年以后的事。你得想到今天。把你的理论统统丢开。所有的理论,哪怕是关于道德的,都是不好的、愚蠢的、对人有害的。别用暴力去挤逼人生。先过了今天再说。对每一天都得抱着虔诚的态度。得爱它、尊敬它,尤其不能污辱它,妨害它的发荣滋长。便是像今天这样灰暗愁闷的日子,你也得爱。你不用焦心,你先看着。现在是冬天,一切都睡着。将来大地会醒过来的。你只要跟大地一样,像它那样地有耐性就是了。你得虔诚,你得等待。如果你是好的,一切都会顺当的。如果你不行,如果你是弱者,如果你不成功,你还是应当快乐。因为那表示你不能再进一步。干吗你要抱更多的希望呢?干吗为了你做不到的事悲伤呢?一个人应当做他能做的事。……竭尽所能。
- 只要爱我就行了。我不需要人家了解我,既不要你了解,也不要谁了解。现在我再也不需要谁,不需要什么了,我心里什么都有!
- 一个梦绝不给你连抓到两次;它随时随地都在变,在他手里,在他眼前,在他眼睁睁地瞧着的时候已经变了。
- 他们想要把自己理想化……而所谓理想化就是不敢正视人生,不敢看事情的真相——到处是那种胆怯,没有光明磊落的气概。
长大了就会想的很多,想的很多就会痛苦。
- 乡土是你的伴侣,是你的母亲:你在她心中睡过,在她怀里躺过,深深地印着她的痕迹,而她也保存着我们的梦想、我们的过去,和我们爱过的人的骸骨。
- 也有的是抱怨路局的规则而始终守规则的旅客。
- 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生活是一场连续不断的战争,他过的日子就像雇佣兵的日子一样
- 自以为当着重要的角色而得意非凡
- 但为了无聊而作恶的人是永远不肯罢休的,因为他们永远无聊。
- 可是对付一块没有定型的东西,轻轻一碰就会像肉冻似的陷下去而不留一点痕迹的,你能有什么办法?一切的思想,一切的精力,掉在这种泥淖里都变得无影无踪:即使有块石头掉下去,深渊的面上也不会泛起多少皱纹。嘴巴才张开了一下,马上又闭了起来:刚才的面目早已消灭了。
- 他们可不能说是敌人。真是差得远呢!他们这种人,在宗教上,艺术上,政治上,日常生活上,都没有勇气去爱,去憎,去相信,甚至也没勇气不相信。
- 他跟小孩子一样把明天看得那么远,远得用不着去想。
想做回小朋友。
- 他像赫尔德一样的认为“在所有骄傲的人里头,以自己的国家来炫耀的人尤其荒谬绝伦”,也像席勒一样的认为“只为了一个民族而写作是最可怜的理想”。
- 于是他们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的思想,谈话,回避着一切不愉快的事,努力在日常生活中找避难所。
- 一个多么伟大的艺术家在我身上死了
- 你所爱的人对你可以为所欲为,甚至可以不爱你。你没法恨他;既然他丢掉你,足见你不值得人家的爱,你只能恨自己。这便是致命的痛苦。
- 德不是天生的,是人造的。所以要由人去保卫它!
- 他们太聪明了——没有气魄的聪明——他们看到正反两方面的理由。
- 不幸他生在有钱的人家,没机会认识为生存而斗争的意义。
钱,大人才会在乎钱。
- “而且便是死了,也是为自己所爱的人求幸福死的,
- “因为要人家知道什么叫做善,是用不着多费口舌的。”
- 两个人都应当无拘无束,开诚布公,没有不必要的害羞而永远把话闷在胸中,也不必怕自己前后矛盾——今天喜欢的,明天尽可以不喜欢。
今天喜欢的,明天尽可以不喜欢,真正想通才能豁达吧。
- 得一知己,把你整个的生命交托给他,他也把整个的生命交托给你。终于能够休息了:你睡着的时候,他替你守卫;他睡着的时候,你替他守卫。能保护你所疼爱的人,像小孩子一般信赖你的人,岂不快乐!而更快乐的是倾心相许,剖腹相示,整个儿交给朋友支配。等你老了,累了,多年的人生重负使你感到厌倦的时候,你能够在朋友身上再生,恢复你的青春与朝气,用他的眼睛去体验万象更新的世界,用他的感官去抓住瞬息即逝的美景,用他的心灵去领略人生的壮美……
- 但两颗灵魂一朝在过眼烟云的世态中遇到了,认识了以后,那感觉是永久不会消失的。安多纳德把它永远保存在心灵深处——使她凄凉的心里能有一道朦胧的光明,像地狱里的微光。
- 认为除了所谓“自由职业”——大概是因为这种职业可以令人饿死,所以叫做自由
- 而一无所用就有点近于高雅。
- 他们不从好的方面去看人生,非但不想克服人生的艰难,反而想加些上去,好让自己更有权利怨天尤人。
- 那种虚伪的思想的自由永远在变本加厉,差不多没有人敢抵抗。群众没有披露意见的能力,心里很厌恶,可没有一个人敢把心中的感觉说出来。
- 可是你们已经没有拿破仑了……你们的批评家先就生活在恶浊腐败的空气里,已经辨别不出空气的恶浊腐败。其次,他们不敢说话。他们彼此都是熟人,都变了一个集团,应当互相敷衍:他们绝对不是独立的人。要独立,必须放弃社交,甚至连友谊都得牺牲。
- 偶像早晚要被扔入垃圾桶的。
- 于是大家你瞪着我,我瞪着你,彼此只看见自己的犹豫不定的神气。
- 有成为欧洲特产的、英勇壮烈的戴绿头巾的丈夫
- 财富竟是一种美,几乎也是一种德。
金句频出。
- 因为使我们接近亡人的最可靠的办法,是积极地参加生活,他们是跟着我们的生存而生存,跟着我们的死亡而死亡的。
- 不论哪一种政见,都可以在历史上找到它所需要的理由。
- 他知道人类越进步,人的罪恶越显得可怕,因为四周有着更多的光明。
- 你们到了高峰的边缘上,到了一个民族只想往下跳的地方。
- 教书生涯把他磨得很苦——累人的劳作,一天又一天地永远没有变化,仿佛一个轮子老在一个地方打转,从来不停,也从来不向前
- 所谓幸福,是在于认清一个人的限度而安于这个限度。
- 对于平民,不平等是不义:对于上层阶级,平等是不义 。
- 那时大家正在竭力攻击社会的不公道,同时也在不知不觉地准备新的不公道。
- “干吗要去参加一出我明知毫无意义的喜剧呢?选举吗?选谁?那些候选人对我全是陌生的,我也说不上看中哪一个。而且我敢断定,他们一朝被选出了,都立刻会背弃他们的主张。监督他们吗?逼他们尽责吗?那不过是白白糟蹋我的生活。我既没时间,也没精力;既没有辩才,也没有不择手段的勇气和不讨厌行动的心情。所以还不如放弃权利。我可以受罪,至少我没有参加罪行!”
- 不管工作不工作,每个人都应当有每天的口粮。每种工作,不论是好的是普通的,它的酬报应当以工作的人的正当与正常的需要为标准,而不能以工作的真价值为标准——要估计工作的真价值,而且要永远的公平,谁有这个资格?——对于替社会增光的艺术家、学者、发明家,社会应当给予充分的津贴,让他们能有时间与方法替社会争取更大的光荣。
- 艺术品既不在金钱之上,亦不在金钱之下,而是在金钱之外。
- “一个人爱的时候并不慈悲。”
- 怀疑能把昨天的信仰摧毁,替明日的信仰开路。